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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娘亲说得极对,这里的男人根本配不上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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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保卫国师大人》

作者:风行水云间

Chapter04

04:娘亲说得极对,这里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!

饭毕,她将蓬拜叫到自己小院里。

“您想搬离淄县?”蓬拜微微一惊问道。

“难不成在这乡下地方住一辈子?那阵法被我用了,它的主人早晚要找到这里来。我们不搬,难道等着被收拾?”

能被派到冯妙君身边,蓬拜忠诚却不刻板,这时也想通了其中利害,点头道:“小姐说得是。”递过来一枚鱼形玉符,“王后为您留了铺面、田产若干,在魏国、晋国都有,一直由专人打理。这是信物,您收好了。人员名册都记在我脑中,不落于纸笔。”说罢,与她细细道来。

这一谈就谈到了日上三竿,冯妙君如愿以偿,很是满意。蓬拜正要告退,两人眼前蓦地一暗,有劲风扑面。

蓬拜一步跨到她身前挡住,厉声道:“小心!”

她的视线被蓬拜挡住,见不着前方物事,只隐约觉出是个人。而后就是“砰砰”两声响,蓬拜急声道:“小姐快……”

话未说完,就是一记闷哼。

冯妙君头也不回,拔腿就往院门跑。不过还未跑到院门边上,侍卫偌大的身板从后方打横飞过来,先她一步重重砸在院墙上,滑下来时哗啦啦打碎了一大片种花的瓦盆,又挡住了大半扇门。

冯妙君眼前一花,门前就多了个不速之客,呵呵沉笑两声:“哪里去?”

这人一身劲装,个子高得吓人,微敞的前领隐约可见鼓起的古铜色胸肌。国字脸,年纪在三旬左右,两颊上还有络腮胡。

他的眼睛很亮,冯妙君与他方一对视,就觉寒气似从对方眼里侵袭过来,刺得她脑海剧痛,不由得尖叫一声弯下了腰。

她不知道这是气势和实力上的压制,却体会到这人毫不掩饰的恶意!

这人大步前进的动作忽然顿住了,抓起地上的蓬拜扔在她脚边:“冯妙君?”

蓬拜挣了几下,愣是没能爬起,显然身受重伤。冯妙君小脸苍白,瞪着壮汉道:“你是谁!”对方都找到她的小院来了,她再否认身份也没用。

这壮汉的眼神像要吃人,却不复先前的刺痛人心:“我的搬山阵是被你用了?”

这话就如一柄利刃,直接扎在了冯妙君的心口上!
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她正忧惧暗中的敌人,他就找上门来了。饶是她向来镇定,这一下也怕得狠了,一颗心高高提起,就要疯狂跳动。但她强压下翻滚不休的诸般念头,摆出怔忡之色:“什么?”

“别装了,十一天前你推倒那个老婆子以后就跑出家门,沿着河边一路去了废堤,由搬山阵传进四百里外的升龙潭中。”

“什么升龙潭,我干吗去那里啊?”她颤声道,“你是谁,为何闯进我的住处!是要钱吗,我娘亲有钱,可以给你拿钱,你别伤我!”

壮汉脸色黑沉,“咔嚓”一声扭折了蓬拜的臂骨。后者猝不及防,惨呼出声!

冯妙君小小的身子跟着一抖。她从前的经历算不得一帆风顺,但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受过这样的伤害。

壮汉就见到眼前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:“不要伤害他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!”

以他的身份,要挟小女孩也是头一遭儿,心里同样不自在:“我要真相!”

冯妙君哭得直抽气:“可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壮汉冷冷道:“那天,田里有人见到你沿着河下游跑了。”

她出声辩解:“可是我哭完就回庄了啊。”

“是吗?”壮汉斜眼望着她,声音里像聚起了冰碴子,“我怎么听说你好几天都没回来?”

她一下连哭都忘了,呆呆道:“你听谁说的?”

“你家的厨娘,胡萍。”

“她为甚这样说?”冯妙君一脸懵懂模样,心里念头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。胡萍是安夏王后派给她的人,而且蓬拜对她甚是信任,显然胡萍的嘴很牢靠,忠诚度不须怀疑。壮汉这时提起她,要么是诈一诈冯妙君,要么是对胡萍动了刑,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。

冯妙君迅速冷静下来,气呼呼道:“她胡说八道,你喊她来跟我对质!”

壮汉望着她的眼神带上了幽幽之意:“你推脱得这么干净,端的是让人寒心。”

冯妙君咬唇道:“我没做过的事,你也不能硬栽到我头上。县令老爷审案还要事理分明呢。你说我去了那个……什么潭,有证据吗?”

要能拿到直接物证,他还会对她这么客气?

他冷笑:“胡萍就是人证。”

冯妙君盯着他道:“那你把她喊出来做证,我要她亲口对我说!”

“小小年纪,嘴还很硬。”壮汉幽幽道,“我倒想看看,是不是比他的骨头硬。”话音刚落,“咔吧”一声又拗折了蓬拜的另一只手臂!

这回蓬拜有心理准备,咬住牙一声不哼,却痛得目眦尽裂。冯妙君看懂了他的眼神,扑过来拽着壮汉的手臂尖叫道:“你杀他有什么用,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不知道。”

“杀他没用?”壮汉点了点头,“那么徐氏呢?”他见冯妙君眼中露出恐惧之色,暗道一句“这才对”。小姑娘又是哭泣又是尖叫,他却没从她眼中看出多少恐惧,直到现在被他抓住了软肋。

“你说不出我想听的,我就杀了徐氏。”壮汉一字一句道,“她就住在庄子东头,我走过去不用十息时间。”

冯妙君的眼泪忽然不流了。

她瞬也不瞬地看着他,然后拿袖子擦了擦脸,凝声道:“我要先知道,你是谁。”

这壮汉脸一沉,正要放话,她却已抢先道:“你敢翻墙进来威胁妇孺,却没胆子报上名号吗?我的见闻要是对小人说了又给传出去,我们娘俩还是没命,死前又要受许多苦!倒不如被你一掌拍死在这里。”

这么说来,让他自报家门还是她看得起他?壮汉今日盛怒而来,到现在反觉事件进展荒谬得令人想笑。

他抬起拇指,轻轻戳了自己胸口两下:“大晋,莫提准。”言简意赅。

他只自报了国别和姓名,冯妙君还是一头雾水,却听仰在地上的蓬拜一口冷气抽得老长,声音里满满都是震惊:“你真是莫提准?你竟是莫提准!”

壮汉轻蔑地哼了一声,没言语,但谁都知道答案了。

蓬拜不等她提问就转头过来:“小姐,莫提准是晋国的国师大人!”

国师?

顶着这么端庄大气称号的人,竟然是一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草莽形象?

她上下打量壮汉几眼,口气里充满怀疑:“是吗,你说你是莫提准,有证据?”

壮汉抽了抽嘴角,拿出一块黑铁令牌在她面前一晃:“看清楚了。”

牌子呈长条形,上头以她辨认不出的古怪兽首为吞口,除了黑底金边,牌子上没有其他纹饰,只简单写着四个大字:奉天承运。

她面无表情:“看不懂。”

壮汉强压下亲手掐死她的冲动:“堤坡上的传送阵法为我亲手布设,称作‘搬山阵’,可送单人最远至数百里外,只能使用一次。”顿了一下,再度补充,“当世之中能绘制搬山阵的,总共不超过三人。”

“当今世上有几位国师?”

“六位,一国仅有一人。”

“也就是说,多数国师都不会咯?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么,那个漂亮哥哥看到阵法以后,就猜到你是谁了?”

壮汉不吱声,默认了。

蓬拜在一边低声道:“莫大国师立过誓,此生绝不打杀孩童。这事儿有名,四海皆知。”

所以,尽管这个人凶神恶煞却没有碰她一根头发,乃是因为立誓不伤孩童?

她也安静了几秒钟,而后道:“所以,莫大国师特地跑来我家威胁幼童?”

莫提准黝黑的面庞慢慢发红,他扯起一个扭曲的笑容,捏紧的指关节发出咯啦几声脆响:“我真希望自己从未发过那个誓!”

下一秒冯妙君就正色道:“莫大国师能保证我说的话不会被第四人听见?”

莫提准轻嗤一声:“我进来之前就布好了结界,院中发生的一切,外人都不知晓。”

“罢了。”冯妙君咬了咬唇,似是下定决心,“我就说与你听——”

“其实,你杀错了人。”

莫提准眯起眼,听她接下去道:“那天我和王婆起了冲突,气得跑出庄门,胡萍怕我出事,追了出来,在废堤附近将我拦住了,要我随她回去。我不肯,情急中推了她一下,就、就……”

莫提准厉声道:“就怎样?”

“她没站稳,从坡上滑了下去,然后就、就不见啦!”冯妙君吞吞吐吐,“我下去拨开草丛,却找不见她的影子。我还以为她掉下堤坡了,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。哪知过了几日,她又出现了。”

“然后?”

“她跟我说起,自己滚进深潭里去了,费了很大力气才出来。”她怯生生抬眼去看莫提准,“所以你要找的正主儿是她,你反倒把她杀了。”

莫提准不动声色地听完,忽然反手,砰的一下将院门拍成了碎片:“骗三岁孩子的话,你指望我能信?”

她细声细气:“我说的是事实,你不信也无法。”

莫提准忽然一笑,自怀中抓出一枚红色核桃摊在掌心:“对着它发誓你方才所言全是真话,我就信你。”

她警惕地盯着核桃,发现它色泽鲜艳如血,上面还布满了无数细小的孔洞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蚁巢。”莫提准敲了敲核桃,于是小洞里面就钻出了十来只小蚁,每一只都细小如尘埃,却长着跟身体不成比例的嘴钳,差不多占到了身长的一半,“这叫噬心蚁。别看它们小,吃光一个成年人的心脏也不过是五六息的工夫,你这样的小孩……”他打量了冯妙君一眼,“最多只用两息吧。”

“我不伤孩童,但若你违了誓,自有这些小东西代天收拾你。那就与我无关了。”莫提准咧嘴,一口白牙闪着寒光,“发个誓,你今晚就算过关了,如何?”

她的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,神情有点儿蔫。最后只得颓然垂首:“行了,你赢了。”

莫提准抱臂好整以暇,就听她道:“那天我出了庄子,心情不佳,走到堤坡上就摔了下去……”

他脸皮抽动:“正好摔到搬山阵上,就被传到四百里外了?”

她特别无辜:“你都知道了还问我。”

莫提准怒极反笑:“你以为我那么随意,花费巨万布置的搬山阵是个人就能传过去?”

冯妙君听他说完,脸上波澜不惊:“你是说,我先打开了你的传送……嗯,搬山阵,然后把自己传送到四百里外?请问,知道方法的人有多少个?”

“不超过……三个。”这话是从他牙缝里迸出来的。

“我一醒来就看到水底有个大怪物,龙头鱼身……”冯妙君道,顺便将她在寒潭的见闻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遍。她话里的惊心动魄其实很有说服力,莫提准考究了几个细节,她不假思索就能答上,格外流利。

听到云崕劈开鳌鱼脑壳挖走龙珠,他沉默良久才道:“你看得仔细,他有吞下珠子?”

“有。”

“那珠子是何模样?”

“隔得远了,看不真切,被雨水洗一会儿就灰里透亮,有些儿像珍珠。”她想了想,伸手比画一下,“这么大。”

莫提准的肩膀顿时垮了下去,冯妙君却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沮丧。他双目发直,随口问道:“你怎么离开的升龙潭?”

“我是跳下潭去的。升龙潭看似封闭,底下水道却与外界相连。”她方才就打好了腹稿,这时回答得眼都不眨,“潭里的大鱼都围着龙头怪物转,没空理我。我水性不错,就从水道逃出来了。”

他此刻心不在焉,也不细想,只是指了指桌上的蚁巢:“立誓。”

冯妙君立刻对着那一窝子满脸凶相的红蚁起誓:“我冯妙君对天起誓,方才对莫大国师所言都是真的,绝无一字虚假。如违此誓,教我被噬心而死。”

说罢,她瞬也不瞬盯着蚂蚁。

蚂蚁没扑到她身上,说明她没说假话。

莫提准眼里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淡了下来,直起身子。冯妙君忽然明白了:“原来你是想确认,珠子是不是被漂亮哥哥吞掉了?”

莫提准没有否认。云崕已经吞掉了龙珠,他没机会了。

莫提准喃喃道:“为什么……他还要回来?”云崕吃掉龙珠就算大功告成,为什么还要来到聚萍乡,还要兴师动众掘出他埋在堤坡上的搬山阵法?

云崕还在寻找什么东西吗?与龙珠有没有关联?

冯妙君蓦地出声,打断了他的思路:“原来你害怕漂亮哥哥,不敢惹他,才来找我麻烦!”见着莫提准聚精会神的模样,她也心虚,不愿他在这里深想,于是出声打岔。

莫提准果然猛一瞪眼:“我不敢招惹云崕?哪个告诉你的!”

冯妙君冷笑道:“前几天你俩都在这里,你为何不直接向他求证,反要偷偷摸摸地杀我厨娘、伤我护卫,又胁迫于我来弄清真相?”

莫提准顿时噎住。

他对云崕的确深深忌惮。再说,即便他是威能强大的国师,潜入魏国的地盘和这等强敌公开较劲也不是明智之举,甚至可能挑起两国冲突。

可是这其中复杂已极的利害关系,他要怎么跟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说清?

莫提准一脸的意兴阑珊:“何必跟你多费唇舌?”迈开腿正待离开,不意外头突然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。

“莫兄既来我国做客,何不知会云崕?实在也太见外。”

这声音时远时近,乍听之下近在耳边,仔细辨究却像是回荡在整个聚萍乡上空,她和莫提准都是心中一凛。

云崕的声线独特,她在县衙里听过一回就再也不会忘掉。

莫提准嘿嘿两声,大步走了出去。

他不愿和云崕正面冲突,可是对方找到他头上来,他自夷然不惧!

莫提准这么一走,小院里的冯妙君顿时长长舒一口气,坐倒在地上,只觉后背都湿透了。

她抹掉额前冷汗,才爬到蓬拜身边道:“我去喊人,你再忍忍。”

蓬拜一直怔怔发呆,听她开口才回过神来,勉力抬身靠在树上:“我还能走,您别担心……方才莫提准说起了‘云崕’这个名字?”他眼里带着伤患不该有的明亮。

“对。”冯妙君在心头默念这个名字,一如既往的不舒服,“他刚才进冯家庄了?”要是云崕能精准地找上冯家庄来堵截莫提准,那么她真的死定了!

“不。”蓬拜摇头,“听起来很近,实则云崕……云崕不知道在哪里。他只是借用这项神通向莫提准宣战。”

像是印证他的话,远处传来几下闷雷也似的响声,连带地面都震动不休。她侧耳细辨,似乎发生在七八里外,那就和冯家庄万万扯不上关系了。冯妙君真正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,四肢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。

她奔出院子,一路畅行无阻,显然结界因为莫提准的离去而消失了。她随手抓住一个冯家庄的下人命他连夜去请跌打大夫,又迅速返回自己的院落,问出了最关心的话题:“云崕……是什么人?”能让莫提准这样满身傲气的大国师也视若劲敌。

“他就是魏国的国师。”

“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国师?我还以为这位子要由更……更德高望重的人来坐。”

蓬拜满面肃容:“五年前,魏国突然任命云崕为护国国师,在此之前谁也没注意过有这号人物。不过他上任后很是做了些惊天动地的大事,最有名的一件即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咽喉微哽,咽了下口水才道,“即是挑战我安夏国的国师温泊扬,并正面击杀之!”

冯妙君脑海中浮起安夏国国师的面貌,一张苍老的面庞,五官已很模糊,只能勉强辨出轮廓。原来这人是死在云崕手里的。

“国师护持一国之国运。温泊扬身殒,安夏国势急转而下,越见衰微。后来……”说到这里,蓬拜住口不语。

后来发生的事,她都知道了。安夏王、后双双殉国,安夏国被魏国吞并,从头到尾整个过程中,云崕恐怕都没少出力气。

她皱眉:“五年前?当时云崕才几岁来着?”看云崕的外貌,仿佛不到弱冠,竟能护持一国之运势了?

“不知。”蓬拜的面色因疼痛而越发苍白,“温泊扬的弟子从前见过他,当时惊为天人,这么多年过去,他好像也没什么变化。”

“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,该不会是精怪变的吧?”

“国师之职非常人能任,魏王应该探清了他的底细才敢重用。”

说得也是。她压下心头诸多疑虑,去倒水给蓬拜喝。过不多时大夫赶到,给蓬拜接骨上药,又开了方子。冯妙君恳求他替蓬拜的伤势保密,他欣然同意,这才拿着冯小姐给的大银走了。

随大夫一起过来的还有养母徐氏。冯妙君趁机劝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走吧。”

蓬拜经过一番安顿,状态有所好转,这时也帮腔:“小姐既然卷入了云崕和莫提准的纠纷中,还是要及早离开淄县的好。”

徐氏抿着唇不置可否。她何尝不知养女所言有理,可是冯氏祖业在此,几代人努力经营才打开现在的局面。让她抛下亡夫最看重的根基流亡他乡,她实在舍不得。

冯妙君这几日来对她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,遂低声提醒她:“冯记在这里吃过官司,人人都知道了。这几天的生意不好做吧?”

徐氏抬头,细细观看养女眉眼,忽然叹道:“是我糊涂了,只想守着冯家的生意,却忘了你越来越大了。”

“……”冯妙君表示一头雾水。

“这地方的男人,怎么配得上我家安安?”徐氏笑了,面上倒有一种自我开解的释然,“能娶到安安的,也该是神仙一般的男子。我看这位云大国师的风姿仪态倒是很不错呀,只可惜身子骨不太好,要是给我当了女婿后有个三长两短,我家安安可怎么办……”说到后来,居然面带愁容。

“不过无论如何,你的夫婿也绝不该是乡野鄙夫、布衣商贾。”

“你说得对,我们该换个好地方。”

“咦?”冯妙君微愕,未料到养母能从全家的生死存亡一下子跳转到她的终身大事上。不过只要能说动养母,她可以厚着脸皮认了,“娘亲说得极对,这里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!”

被晾在一边的蓬拜:“……”

徐氏却怔住了:“你,你喊我什么?”她没听错吧,长乐公主认她为养母两年来,就算有侍仆在场也不喊她娘亲,私底下更是最多一句“徐夫人”。她没想过冯妙君有一天能改口。

“娘亲呀。”冯妙君的神态自然,趁她愕立当场的机会飞快地抱了抱她,一触即放,“我饿了,好似闻到晚饭的香气了。”

徐氏对她极好,改口也是应当的。

徐氏美眸中有水光闪动,她匆匆转身走出去,道:“我去看看,晚饭得做得丰盛些……”穿过回廊,不小心还被木柱刮了一下。

次日一早,徐氏就赶回县里的冯家老宅去做些布置。她不敢找人搬家,唯恐动静太大,只指挥几个忠心的奴婢收拾细软和重要物件,准备轻车简装出发,装作出游模样先去聚萍乡捎上养女,再顺向去往数十里之外的姚城,而后再往东辗转。

冯妙君早就打点完毕,许多漂亮但繁缛的衣服丢了不要,随身的物什全装进包袱里,一只手就能提动。

三日之后,徐氏母女就到了姚城。这里是大魏国最东边的隘口了,再往东行就是峣国国境。商队在姚城稍做安顿,就继续东行跨过边境,又花了一天半的工夫走到了甜水。这就进入了峣国最靠西的城池。

与其说是城,甜水其实只有县镇的规模,但是峣国在此驻*,又是往来商旅的必经之地。魏、峣两国在此设立榷场以供货运交易,拥地利之便,因此也很是繁华。

冯家车队走在大街上,冯妙君见这里人头攒动,车马举步维艰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。越往东走,地气越热,从聚萍乡到这里翻过了两座大山,倒仿佛是一步入夏,连衫子换成薄丝以后,她坐在车里还觉额上冒汗。

甜水城民风倒也开放,路上行走的男子常见赤膊,年长者喜留胡髭,处处风俗都与魏国不同。他们来得凑巧,再过两天就要举办“水节”。这在当地是很有分量的节日,十里八乡的居民和商贾都要赶来,因此大小旅舍通通爆满。

他们一行走了几家都没有客房,最后只好往城中心去,找进一家门脸儿相当大气的甘露栈才听说有房。冯家的管事赶紧要了两间上房,正要掏钱付定金,边上有人强行挤过来,将他推到角落里去,一边道:“我们何大少要五间上房,快点!”

掌柜小心翼翼:“这不刚被订走两间,上房只剩两间了,中铺倒还……”

这人往侧边一努嘴:“拿不出五间上房,你这差事也别干了。”目光一扫冯家管事,冷笑道,“他不还没付定金吗,不能算定。”

管事气恼道:“你这人怎不知先来后到?我先要的房……”

掌柜见到边上站着几个身锦富贵之人,其中一个满面不愉的正是何大少,只得对着冯家管事苦笑道:“我们也是小本生意,只得委屈您了。正好还没付上定金,求您别让我们为难。”

冯家管事哪里肯让,恰好徐氏挽着冯妙君的手走了进来,美目一扫就大概明白了始末,遂出声道:“让便让吧,我们走。”

冯妙君戴着帽帷,身段却是姣好的,一张小脸还有几分婴儿肥,嫩得像刚出炉的精白面包子,一双乌玉眼清澈透亮得没有半点杂质。只消再过几年长开了,就是大美人一枚。

那几名阔少里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,微弯下腰对冯妙君笑道:“把房让给你们一间如何?我与何兄秉烛夜谈正好。”

他长得眉清目秀,衣裳得体,气质温文,尤其眼睛很亮,看起来是那四五个人里最出挑的。

冯妙君哼了一声:“不用你的。”拉着徐氏的手晃了晃,“娘,这地方乱糟糟的,什么讨厌*都有,我不要住这里!”

小公主嫌弃,徐氏自然就往外走:“嗯,不住。”

身后那几人也没把这小插曲当回事,继续谈笑晏晏。她就听到何大少对方才想让房给她们的少年道:“女人都小家子气惯了,莫理会。子遥兄,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,那边的姐儿们就热情多了。”

竟把她们和那种女子相提并论?冯妙君皱起眉,就听到那位“子遥兄”笑道:“不急,先看看你带来的‘果王’,据说早就是今年水节夺冠的热门。”

冯妙君最后听到的,是何少得意扬扬地夸他一句:“有眼光。左丘家什么奇珍异宝没有,但小弟敢担保,这比人还高还大的果子,子遥兄一定是没见过的!”

从大路拐进小道,冯家车队最后在城西的角落里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,这里位置偏僻,条件自然远不如中央主街,价格却没便宜多少。

徐氏还是想让养女住得舒服些,单独给冯妙君开了一间客房。人员安顿好之后,冯妙君在养母那里边沐浴边聊天,直到秀发半干才回到自己房间。

天上的云很厚,时常遮住了月光。甜水城又起了风,满庄的树木被吹得哗啦作响,冯妙君翻来覆去,睡得不甚踏实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外头窗棂“咯”的一响,冯妙君揉揉惺忪的睡眼,忽然望见床边的木椅被一个硕大的、黑乎乎的影子占住!

黑暗中,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她瞧。

有贼人入户!眯成缝的眼睛一下瞪大,她不假思索地尖叫出声,身体往斜后方急缩,就要从床尾跳下去。

那黑影向前一倾,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抢先一步将她的尖叫堵了回去。他手掌宽厚,指尖顺势内扣,扼住了她颈上的大动脉。只要轻按这里,她就会头昏脑涨。

黑影另一手伸指在自己唇前,轻轻嘘了一声:“是我。”

莫提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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